"情况很严重吗?"边明梦试图从医生的表情中猜测一些信息。
"现在开始化疗还来得及。"对方看着病历报告,如是说道。
边明梦考虑片刻后说:“您还是给我开药吧,化疗太痛苦。”
医生看着她淡漠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:“这样的决定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。”
边明梦点点头:“我知道,只是我没有家人。”
家人?难道是纪昭川吗?她是否应该和他商量她的病情?
边明梦几乎能够想象到纪昭川的反应,他可能会冷冷地说:“血癌?你觉得我会相信吗?”
走出医院,边明梦裹紧身上的大衣,天气异常寒冷。
回到家,她站在宽敞的房间里,如一个无声的幽灵。片刻后,她转身拿起衣服走向浴室。
温暖的水滑过她雪白的脖颈,她突然感到鼻子一阵发热。
两滴鲜红的泪珠落在浴室地板上,逐渐淡化至透明。
边明梦愣住了片刻,擦干身体走出浴室,将口袋里的药倒进桌上的小瓶子里,瓶子上留有纪昭川刻下的一些凹凸痕迹。
那时,她还是边家小姐,他是纪家少爷,两人门当户对,年龄相仿。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英俊的少年。
“边明梦,好好珍藏,这是独一无二的。”边明梦记得他说这话时没有少年的羞涩,只有身为纪家少爷的自豪。
她抚摩着那些痕迹,喃喃自语:“纪昭川,这三个字,难道不就是独一无二吗……”
边明梦望向窗外,回想起他们结婚的那天。她羞涩地走进婚房,却面对着纪昭川冷漠如冰的话语:“滚出去,边明梦,原来你也和那些女人没什么不同。”
那晚,边明梦才知道,爷爷为她的幸福费尽心思,在这个男人眼中,她只是挽救边家危机的手段。
边明梦深深地叹了口气,按照医嘱准备吃药,门口传来声音,一名男子带着寒意走了进来。
边明梦惊讶地看着纪昭川,仿佛穿越了一段时光。
上一次他回来,已经是一个月前。
纪昭川面无表情,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白色药片,未言语地进了书房,不过片刻后,拿着文件夹出来,似乎又要外出。
边明梦控制不住地拉住他的衣袖说:“昭川,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?”
“陪我度过最后的时光,好吗?”
纪昭川顿住了脚步,淡漠的眼神落在她消瘦的身形上,有一瞬间的愣住。
边明梦不禁思索,纪昭川知道她得了绝症,会不会有所不同?
“昭川,我今天去医院……”她刚开口,电话铃声响起,纪昭川接起电话,声音前所未有地温柔:“怎么了?”
边明梦在一旁听到那个娇俏的女声,心中有些不安,纪昭川对她的态度,除了柳萦,似乎无法预测。突然间,心脏传来一阵钝痛。
“你今晚回来吗?我有些困了。”
“乖,我马上回来。”纪昭川说完挂断电话,径直离开,连看都没看边明梦一眼。
“纪昭川,我今天去医院看了医生,他说是不治之症。”边明梦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,执意说出了未完成的话。
周围一片宁静,唯一的回应是窗外风雪的声音,宛如有人在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