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宝儿感到有些害怕。
此刻,她跪在云轩房的地板上,地板光滑平整,宛如一面镜子,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。
裤子有些短,露出一截纤细瘦弱的小腿,地板很硬,让她的膝盖感到生疼。
她已经跪了很久,但屏风后的男人一直没有让她站起来,所以她只能一直跪着。
门被推开,玄武从外面进来,路过宁宝儿身边时,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眼神十分古怪。
他径直朝屏风后走去,不知对孟景年说了些什么。
片刻后,玄武离开了,屏风后的男人也终于站了起来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沉稳而有节奏,宁宝儿不敢抬头,直到一双绣着祥云的男靴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嬷嬷有教过你规矩吗?”孟景年的声音再次响起,宁宝儿打了个寒颤,点了点头,回答道:“有。”
孟景年说道:“看来是孟嬷嬷失职了,她竟然没有教你,与主子说话时要抬头!”
听到这话,宁宝儿才胆怯地抬起头来。
然而,孟景年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,普通人都难以承受,更不用说此刻的宁宝儿了。
仅仅与他对视一眼,宁宝儿便迅速垂下眼帘,不敢再看他,语气却是十分恭敬:“是小女子记性不好,与孟嬷嬷无关。”
孟景年站在宁宝儿面前,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。
她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,麻布鞋裹着的小脚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,一身旧衣洗得泛黄发白,与他华而不奢的房间格格不入。
他皱了皱眉。
侯府给下人发放的月钱不低,即使是最低等的下人,一个月也有半两银子,到了年终还会额外发放三个月的补偿。
而她,一身粗布麻衣,竟然连给自己买身好点的衣服都不舍得?
尽管旧衣虽旧,但并不破烂。盘扣扣得严丝合缝,显得十分整洁。
他的目光移向她纤细白皙的脖颈,那晚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,孟景年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过了一会儿,孟景年问道:“你在侯府待了多久?”
宁宝儿回答:“三年了。”
她清楚地记得,哥哥三年前进了府,而两年前他去世后,她便替他进了侯府。所以算起来,确实是三年!
孟景年心中疑虑重重,但宁宝儿不敢随便回答。
接着,他又问道:“听说你还有个妹妹,名叫宁宝儿?”
宁宝儿愣住了,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。
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,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,回答道:“是有个妹妹,叫宁宝儿,三年前不幸被山洪夺去了生命。”
孟景年接着问道:“我听说,你们是孪生兄妹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