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寒夜。
缪缘芷浑身血迹斑斑,光着脚从绑匪手中逃到市区时,并没有见到黄修文,而是迎来了一群记者——
“你就是缪缘芷吗?你以前不是自诩为黄家总裁的未婚妻吗?怎么变得像个乞丐一样,又脏又臭?”
“缪小姐,这是你又想逼黄总娶你的新招数吗?”
闪光灯不停地抓拍着缪缘芷,但她却一言不发。
一个月的惨无人道折磨,一个月的不顾生死逃亡……
那个天真高调、明丽鲜活的缪缘芷,已经死了。
是绑匪,也是黄修文毁了她。
这时,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从人群中打开了一条路,毫不客气地拽着缪缘芷。
“缪小姐,黄总在车里等着你,请上车吧。”
缪缘芷被拽得踉跄,脚底刺痛流血,但依旧不发一言。
从前,她一定会抱怨保镖不尊重她。
但现在,她明白,保镖的态度都是黄修文的意思。
因为她的死缠烂打,黄修文早已厌倦透顶。
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。
缪缘芷望去,看见半开的车窗下,黄修文正抽着雪茄,俊朗的面容在烟雾中显得悠闲。
对啊。
她消失的这两个月里,没有人像苍蝇一样缠着他,他一定很高兴吧。
很快,黄修文看了过来,看到她浑身污秽,几乎认不出。
他皱了皱眉:“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?”
熟悉的声音传来,缪缘芷吓得一哆嗦,几乎本能地跪下,喊道——
“对不起黄总!我错了!我不该弄脏您的眼,不该丢黄家的脸!”
在被折磨的一个月里,每次受到打击,她都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听到黄修文的厌恶声音。
现在,一听到他的声音,她的身体就仿佛被针扎、电击,被水淹、火烫……
“还不快上车!”
男人怒吼,缪缘芷慌忙爬上了车。
血迹沾满了真皮座椅,留下难看的污渍。
她缩成一团,不敢多看黄修文。
沉寂的车厢里,突然传来一声嘲笑:“不交赎金让你吃点苦头,你果然变听话了。”
缪缘芷又是一阵颤抖。
然后男人不耐烦地吩咐:“回去后老实收拾自己,别在奶奶面前卖弄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缪缘芷不想再受苦了,必须学会听话。
缪家破产,父母去世,黄家收留了她,她曾经自认为是黄修文的青梅竹马,到处宣扬他是她的人,死缠烂打追求他。
但现在,被绑架后,她才明白,她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黄家手里,只要黄修文一句话,她就是贱命一条。
车回到了黄家。
保姆要带缪缘芷去浴室,她下意识地后退,脸色苍白,抱紧自己:“我一个人就好。”
身上太多伤痕,太丑陋,她不想被别人看到。
只要她们帮忙送一些药来。
关上门,她一点点地撕开身上的破布,浴室镜子里的身影映出一块块伤痕,瘦弱、肮脏……
“呕!”
看着自己,她感到恶心……
忍受着疼痛,她打开了冷水,闭上眼睛,径直往身上冲。
一个小时过去了。
缪缘芷颤抖着走向床边,刚脱下浴袍,房门被推开——
她扭头看去,正对上黄修文深邃的眼神!